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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捏了捏床上小悟的小手之后，护士小姐心满离。 等病房的门再次关上之后，五条秋原托着腮，看着病床上的弟弟，戳了戳对方的脑门。 一丝丝微弱的咒力从皮肤下被他的指尖吸收、吞吃，进而迸发出极致的“香甜”。 只不过这种“香甜”似乎有些许的变化，以往的“香甜”更多的是一种“味觉”上的，进而由“味觉”引发大脑产生多巴胺，产生愉悦的情绪。 但是这次，五条秋原在大脑还来不及产生多巴胺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愉悦。 这是为什么呢？ 一向博学的魔王有些困惑。 是他的人类身体出现了问题？身体的激素分泌有了障碍？ 还是说是“香甜”出现了特殊的变化？能直接绕过大脑，产生多巴胺吗？ “唔……咿呀……” 在秋原思索的时候，他时不时戳一下小悟脑袋的手指突然被攥住了。 一道有些弱的婴儿咿呀声音从他靠着的床上发了出来，驱使着五条秋原低下头看去。 “阿卜~”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小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蓝色的大眼睛周围还有些红色痕迹没有消退，大概率是之前被羂索抱着的时候哭闹出来的。 他现在看着也有些委屈巴巴地，要不是和五条秋原这个能给他带来极大安全感的哥哥存在，可能已经开始闹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知道按照小悟现在的年龄和大脑发育情况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但是五条秋原还是问了句。 他被小悟攥着的指头里面散发出了一些微弱的白光，不是治愈魔法，因为五条秋原并不擅长，魔王属性的他甚至可能把小小的治愈魔法变成杀人专用的魔法。 这只是简单的元素魔法，光系的，能散发出不同的颜色的光亮，很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 看见了哥哥手里亮起的光，小悟瞬间就精神起来，想要扑，但是碍于身体发育和迷药的作用，他只能看，手上根本没力气。 于是看着小家伙可怜的样子，五条秋原稍微修改了一下魔法的运行，把手指尖的光变成了一只蹁跹的蝴蝶在小悟的面前飞，而蝴蝶的飞过的地方都会留下宛若碎钻一样的亮晶晶。 这样魔法的可观赏性一下子变高了起来，盯着飞舞的蝴蝶，小悟也很快的消耗了为数不多的精力。 “咕噜噜……” 小肚子里传出的声音表示饿了，小悟扭头看向一边的哥哥，意思很明显。 五条秋原：“……” 我饿了都还没人给我送饭呢，臭小子。 于是白发红瞳的男孩皱了皱眉，掏出鲜少使用的手机，打电话给了出门买食物的禅院甚尔。 “饭呢？” 言简意赅地说完，五条秋原听见电话那边有一阵杂音，过了几秒后，传来了禅院甚尔的声音。 “&%￥……来了来了，遇到了点小麻烦，马上就到。” 五条秋原：“悟也饿了，你给他买奶粉了吗？” 电话那边的禅院甚尔一愣，“奶粉？” 他没买过奶粉啊？ 五条秋原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没买，于是理直气壮地说：“买了再回来，快点。” 禅院甚尔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电话那边直接挂断，传来了忙音。 很好，足够冷酷无情，不愧是小老大。 禅院甚尔这个连女性都没怎么见过的少年怎么可能知道怎么买奶粉，于是他直接揪住了他刚才从混混手里救下的少女说道。 “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婴儿吃的奶粉？” 好慢…… 怎么会这么慢…… 甚尔到底在做什么？ 五条秋原无神地盯着病房的门口，想着禅院甚尔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从他打电话过去让禅院甚尔买奶粉，已经过去了快有半个小时了，这期间小悟实在是忍不住饥饿开始哼哼唧唧，五条秋原没办法，就出门找了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提供了医院喂给新生儿的奶粉喂给了小悟，小悟倒是吃饱喝醉睡着了，但是五条秋原还在饿肚子。 其实护士小姐当时也分了一点小饼干给他，但是身为魔王，身为以吃而被冠上[贪婪暴君]之名的秋原，他怎么可能吃那么点就能餍足？ 于是他还是在忍受饥饿中。 并且觉得禅院甚尔要是再过半个小时不回来，这个小弟可以不要了。 啪——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五条秋原的想法，禅院甚尔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他手里拎着大袋大袋的食物，大大咧咧的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因为推门的声音太响，差点吵到了床上刚刚睡着的小悟。 秋原：死亡凝视jpg. 禅院甚尔背后一凉，轻轻咳嗽了两声，关上门之后带着食物走到了五条秋原的面前。 “我买回来了。” 知道秋原食量的禅院甚尔买回来的食物很多，都是即食的便利店商品，因为这是最快的。 因为后续又去买了奶粉和奶瓶等一系列物品，耽误了些许的时间，禅院甚尔带回来的食物有部分已经凉掉了。 除了年幼不能自保的时期吃过糟糕的食物之外，这还是秋原作为魔王最落魄的时刻。 “那个脑花呢？” 吃着一个饭团，五条秋原问甚尔。 禅院甚尔自己的嘴里也叼着一个饭团，他吃饭的速度比秋原这个小不点要快的多，一个饭团最多他啃两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里，怎么了？” 从袖口里掏出依旧冰冻的脑花，禅院甚尔问。 魔法冻成的冰块除非用火烧，不然很难化开，五条秋原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之后，回答了甚尔的话。 “打算问点事情。” 不爱动脑，但是不代表魔王大人没有脑子。 没有脑子的家伙是成不了魔王的，他们在预备役的时期就会被其余的家伙杀掉。 禅院甚尔哦了一声，不是那么关心，但还是投注了一些目光。 而拿着冰块脑花思索了片刻之后，五条秋原手心升腾起了一团火焰，融化了包裹着脑花的坚冰。 在隐隐约约飘出来的点点烤脑花的香气后，五条秋原才收起了火焰。 被坚冰包容冻住了意识，然后又被烈火灼烧醒来的羂索只觉得自己本体痛的快要碎掉，然而他还没清楚自己目前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头顶就传来他目前留下心理阴影最深刻的家伙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猩红的双眸注视着羂索，五条秋原面无表情地问。 而在所有咒术师都清楚的一项咒术基础理论中明确的说过——名字是最短的诅咒。 羂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死亡还是坦白，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
第12章 或许他真的是个笨蛋？ “加茂宪伦，我的名字。” 过了几分钟的沉默后，空旷的病房里面响起了羂索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也曾想过直接选择逃跑，不回答五条秋原的问题。但是失去了躯体，只剩下脑花本体的他想要从五条秋原和禅院甚尔这两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明显是一个不太现实的选择。 于是他最终还是迫于淫威，回答了五条秋原的问题。 但是回答归回答，羂索也知道自己的本名被对方知晓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心眼颇多的他还是决定再绕个圈子，使用了曾经占据过身体的家伙的名字，并在说完名字之后默默地关注五条秋原的反应，怕他能察觉出名字的异常。 不过出乎羂索预料的事，五条秋原那边还没给反应，在一边的禅院甚尔就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新奇地说道。 “加茂宪伦？我听说这个家伙，据说是加茂家出的一个变态诅咒师，在强迫人类和咒灵结合后，诞生了咒胎九相图。” “不过他是好久之前的人了吧？记载上是说被杀死了，结果竟然没死，还变成了这种怪物吗？” 打量了一番羂索目前的长着牙齿的脑花身体，禅院甚尔的脸上倒是没有嫌弃，单纯在思考一个人类是怎么能变成这种样子的。 禅院甚尔说的内容，五条秋原也清楚。 他阅读过御三家几乎所有的藏书，里面自然也有关于加茂家的，他甚至比禅院甚尔一知半解的状态还要更了解一点当时的情况，不过他没有解释自己清楚的那些。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 五条秋原看着羂索的本体，鉴定了一下对方目前的状态，但是却得出了一些类似乱码的结论，看出来羂索不光是热衷于改变他人，也热衷于改变自己。 能活这么长的时间，除了羂索自己本身的术式因素让他能不断替换身体，保持肉体的新鲜之外，他对自己的大脑本体肯定也做了一些额外的改变。 类似巫妖的存在吗…… 五条秋原盯着羂索看了两秒，那蕴含着恶意的猩红双眸就要把羂索看的本体发麻，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现自己在欺骗他的时候的时候，男孩却突然转过了身体，毫无征兆地对禅院甚尔说道。 “那边的面包拿给我。” 没吃饱，饿了。边吃边问好了。 秋原想着。 而禅院甚尔顺着秋原的目光看过去，把一个内馅是奶油的面包递给了他。 五条秋原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着羂索大约三分钟的脑花本体，接受了他自称“加茂宪纪”的回答。 羂索的内心随之一松，然后就听见五条秋原问道。 “你在五条家的内应是谁？你和五条家的谁有交易关系？” 白发红瞳的男孩从某些角度看上去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样子，论谁都无法想象，他能轻而易举的在几分钟内杀死一只特级咒灵。 但是羂索作为亲身体验过五条秋原可怕一面的受害者，完全不敢小看他，虽然并不清楚五条秋原是如何得知自己在五条家有内应和合作者的，不过他还是选择出卖了那家伙。 原谅他，他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 虚伪地在内心想着，实际上在最开始制定计划的时候，羂索就打算把合作者在计划结束之后直接杀掉。 无论计划成不成功，他都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 “五条庆阳、五条椿。” 前者是五条家的四长老，也就是给几乎所有五条家出生的嫡系新生儿做咒术师天赋测验的长老，曾经断言过五条秋原是毫无能力的普通人，并且暗示五条康介下一个孩子会是一个天赋出众的孩子的长老。 而后者的名字听起来平平无奇，至少把五条家的族谱都背下来的五条秋原脑海里是没有印象的。 不过没有印象代表着这个内应很成功，他不会被其余人发现身份，也能在五条家安全的行事，几乎是透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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