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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了屋内发现皇帝没在处理政事也没看军务只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喝酒。公公示意两人坐下，并为两人呈上酒杯，正想为两人斟上，却被皇上拦下了。皇上接过酒盅亲自为两人斟满：“来陪朕喝两杯。” “谢陛下。”哪吒干了那一满杯的酒，敖丙见状跟着哪吒饮完了杯中之酒。 过了一晌，酒已经喝了一半，皇上才悠悠开口道：“李爱卿想必听说了突厥进犯一事吧。” “臣略有耳闻，但是不知详情。”哪吒斟酌道。若是答不知道的话，显得自己失职竟不知北境有人来犯；若是答知道，在婚期过分关注朝政，对本来就遭忌惮的李家也不好。 在一旁的敖丙心想，是不知道还是不敢知道，哪吒这几天基本上天天跟自己在一起，突厥入侵有没有传的满城风雨，但是哪吒怎么偏偏提前知道消息了。 皇上示意公公给两个人满上酒：“你们新婚，朕也不想打扰你们。朕让朕的外甥杨戬去了，你们接着来陪朕喝两杯吧。” 皇帝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不过宫里的酒度数不高，喝完之后唇齿留香。这香味敖丙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 “哪吒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转眼也成家了，你可怪朕给你许的这门亲事？”皇上问。 “怎么会，敖丙待我好极了。相公是饱读诗书之人，进了我家倒是委屈相公了。”哪吒表现的极其乖巧的依偎在敖丙的胳膊上，敖丙也顺势握着哪吒的手。到像极了一对新婚恩爱的小夫妻，带着些许羞涩。 “那就好，那我就要考考你的相公了，你去看看皇后吧。皇后之前也疼你，看你出嫁了还跟朕叹了两天的气。”皇上挥挥手示意公公带着哪吒去后宫拜见一下皇后，自己再跟敖丙喝两杯。 哪吒不知为何皇帝要支开自己，敖丙第一次进宫有是罪臣之子，哪吒有点担心敖丙。倒是敖丙在桌子下捏了捏哪吒的手，道：“去吧，少喝点酒，今天给你布置的书还没看完，我明日还要检查你。” 哪吒顺着敖丙的话头：“皇上你看，才结婚几天，他就开始管我功课了，臣先去拜见皇后娘娘了，您帮我求求情，免了我今日功课可好。” “好，快去吧，朕帮你求求情。”皇上看向哪吒的目光颇为慈祥，像是对夫妻二人的关系极为满意。 哪吒点点头，去找皇后了。皇上亲自到了一杯酒推到敖丙面前，问：“这酒好喝吗？” “御酒自然是好喝的，里面有股花香，草民长于东海，没闻过。想来这花花开的时候，会香飘满城吧。” “是，朕一直好奇，你名丙是何意？”皇上起身坐在了敖丙身边，仿佛像家里长辈关怀小辈一样。 敖丙心里有些疑问，但是还是规规矩矩回答：“草民其实还有两个同胞哥哥，但是未活过周岁早夭了，只留下我一个。母亲说，丙不只是因为我是老三，还希望我能代替两位哥哥好好活着。” “你母亲是哪里的人？你父亲出京前也没见他有过心宜的姑娘，怎么刚一出京就成婚还有了你。” 敖丙觉得皇帝话里有话，怕是自己牵连父亲。十八年前的事情还尚未知晓，自己一个人在龙潭虎穴怕是说错了什么：“母亲是父亲在一次出海作战的时候在风浪里救回来的一个渔家女，没见过什么世面。父亲一直是以国家为主的，从未因小废大。” “别怕，朕不是在问罪，不过你长得真像是你父亲。”皇上离敖丙又近了一点：“你父亲没教你武功吗？只教你读书嗯？” “嗯，父亲希望我能科举入仕或者留在东海当一个教书匠也好。”敖丙道。 “不是，朕说的是，你长得和你父亲真像。”敖丙觉得皇上似乎是要贴上自己了，肩膀也被皇上搂住往怀里带：“那酒的味道是桂花的味道，你父亲离京前最爱喝桂花酒了。” “皇上，您喝醉了。”敖丙猛地起身跪在皇上面前，头磕在地上不肯起来。敖丙的手心里渗出冷汗，他不敢多想，又不敢不想。 皇帝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用手狠狠捏着敖丙的下巴：“朕喝醉了？朕才没有醉，你父亲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敖广背叛了朕，敖润要刺杀朕，朕好心放他出京，谁成想他到结婚生子把朕忘的一干二净。这是你们敖家欠朕的，你还上又如何！” 敖丙有点懵，脑子里都是嗡鸣声，什么意思，十八年前发生过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这种情况下还允许自己进京？父亲和皇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皇上松开敖丙，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轻咳一声，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你愿意留在宫里陪朕吗？朕可以把哪吒派出去驻军，这点你不用担心，朕不会亏待你的。” “皇上……”还未待敖丙拒绝，门外的公公敲着门道：“皇上，李将军从皇后宫里出来了。” “算了，”皇上松开手，自己又给自己斟上一杯：“你不是广儿，要是广儿遇上今天的状况，早就跟朕闹起来了。你说得对，是朕醉了。你随哪吒回家吧。不过今天的事情，朕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草民明白，草民先行告退。”敖丙告退从屋里出来，手心里都是冷汗。哪吒已经在马车上等敖丙了，见敖丙来了立马把身边的位置让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慢，我跟你讲皇后那个人啧啧。” 敖丙神情有些恍惚，还没从今天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也没注意这段路走了多久：“啊，哦，你说。” 哪吒只当是敖丙第一次私下见皇上紧张，接着跟敖丙吐槽道：“之前皇后想给太子拉关系，我身上还有军权，皇后一直想把我许配给太子。经常把我拉过去和太子交流感情，太子比我还小两岁，天天背四书五经死板的很，交流什么啊。这我出嫁了，皇后对我态度掉了个各……” 敖丙渐渐听不见哪吒在说什么，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父亲从小对自己很严格，但是又很疼爱。师父教自己严格了，父亲还会偷偷给自己塞颗糖再指点一下自己的不会的地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一个……那么不堪的样子。父亲在海边驻守多年，从未让海寇等上封国的一寸土地，又怎么会做出刺杀皇上的举动。 敖丙想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该问问父亲。可父亲从来没有和自己吐露半点，这次进京之前只是说让自己查明敖家行刺案的真相，帮助敖家回京。为什么父亲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要对自己隐瞒呢？敖丙想的头都快炸了。 “敖丙！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我和你说的你得记住，下次见了太子得让他知道，同样是读书，我的相公可比他好多了。”哪吒说着捞起敖丙的胳膊靠在敖丙肩头。 正在思索着的敖丙突然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宫里，猛地一使劲推开了哪吒。哪吒没防备一下子后背撞在马车边上，敖丙听见响声才回过神看见自己误伤了哪吒。 “对不起，我……”敖丙好说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猛地推了哪吒一下又没有收劲，敖丙想看一下哪吒有没有受伤，但是想到男女有别又把手给收回来了。 这一下对哪吒来说倒还不算什么，哪吒松松肩膀，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了，从出宫你就不太对劲，皇上跟你说什么了。他威胁恐吓你了？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有事你跟我说。” 敖丙没说话，他不知道如今这京城里自己还能够信谁。哪吒也不全然信自己，脖子上的手印还没消下去，把这件事说出去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没什么事，只是乏了，第一次面见皇上有些紧张而已，我们回去早点休息吧。” 第7章 “跟我走。”哪吒喊停了马车车夫，拉着敖丙下了车：“老李，你先回去吧，我和相爷在街上走走再回去。” 马车夫得令先走了，留下敖丙和哪吒两个人，马上就要宵禁了，此时街上的人并不多。哪吒拉着敖丙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抱着我。” “啊？”不明所以的敖丙有些发愣：“在大街上呢……” 哪吒以为是敖丙害羞，自己便伸出手搂住敖丙的腰，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房顶：“你不会轻功，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样快一点。” 初夏的夜晚还很凉快，哪吒的轻功不错，带着敖丙在房顶上移动。风吹起敖丙的发丝，敖丙不能够再使用轻功了，又怕自己掉下去，只能伸出手抱紧哪吒。 哪吒自然是感受到腰间的力量，这似乎是敖丙第一次主动抱他，心里有些没由来的小欢喜。不过敖丙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有份量，轻轻一抱就起来了，回家带他好好补补。 “我们去哪？”敖丙扭头问哪吒，两个人挨得太近了哪吒一扭头两人就能亲上，似乎是感到有些不妥，敖丙问完赶紧扭了回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别急。”哪吒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脚步又加快了。 最后哪吒抱着敖丙落脚在一栋小屋子前，哪吒放开敖丙，敖丙赶忙往旁边撤了一步，低头装作整理自己弄皱的衣服。 哪吒去敲门，砰砰砰砰毫无大家闺秀的矜持。 “哪个天杀的大晚上敲老子的门，滚。”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的男声。 被骂了哪吒也不气，对着门缝喊：“你祖宗！” 听到哪吒的声音，里面骂声骤得停了，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约莫五六十岁岁的老头露出个脑袋：“你个死丫头大晚上找我干什么？” “吃饭。” 老头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哪吒这借口搪塞得无语了，还是在思索什么，反正过了一会还是让二人进屋了。 “这是谁？”老头看着哪吒身后的敖丙问道。 “我相公敖丙。” 老头闻言上下打量着敖丙，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 敖丙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倒是哪吒在旁边催着老头去做饭：“赶紧去做饭，难得找你没事。老三样，快去快去。” 哪吒赶走了老头拉着敖丙在桌子边坐下：“他刚才肯定是被你谪仙之姿震撼了所以说不出来话了。” ……敖丙对哪吒的说辞自然是不信的，不过看上去他和哪吒很熟悉，便问：“他是？” “他叫石贯云，你叫他老石就行。之前在宫里当过两年侍卫，不受重用就出宫了。这个人啊很活道，宫里外边都知道点消息，我有时候来他这拿消息。” 活络的人怎么可能在宫里呆不下去？敖丙心里有疑问却没有明说，倒是问哪吒：“那你不怕他把你的消息买了？” “不怕，我救过他的命，老石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叫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出来的急没吃饭，他做的饭才是惊喜。”哪吒看起来对这里相当熟悉，自己去柜子里扒拉了碗筷提前摆好等待老石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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