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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排球仿佛成了他们之间不可言说的一个禁词。 坂上悟不想被比较。 有人在承认他的排球的同时就会有人否定哥哥的排球。 有人在承认哥哥的优秀的同时，就会有人否定他活着的意义。 好似这件事永远找不到一个能够言说的突破口。 安静了。 是坂上悟最害怕的，因为这意味着他又搞砸了，原来重来的人生，也并不能让他在某些事儿做出根本的改变。 “发什么呆？妈妈不是让你喊我起床吗？”及川彻挠了挠头，好似对于坂上悟的沉默拘谨并没有有什么在意，也没有问些让坂上悟难以回答的问题。 就这样普通的，好似回到了以前坂上悟还能亲昵的喊他哥的时候。 “哦。”坂上悟侧开让了一道。 及川彻走了出来，衣服早就换过了，不像是刚被叫醒的迷糊，更像是早就起来了，一直等待着坂上悟敲门。 当然这么想完，坂上悟就觉得不可能。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旋转楼梯。 走到一半，及川彻就开口和母亲说话了，“妈，我和悟出去跑步了，早饭岩酱给我带了，不在家吃了。” “行，那你们慢点。”母亲也没强留他们吃饭，有时候时间不方便的时候他们就不在家吃，当然有时候也会在外面便利店换换口味，母亲一般也不会在意。 更何况今天家庭气氛这么好，及川彻说什么也就说什么了。 说完及川彻就问坂上悟，“一起？” 坂上悟停顿了会儿可能还在反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显然他这个时候也天天晨跑的，一时间忘了拒绝。 及川彻见坂上悟答应了，也没有特别的情绪，背上了排球包在前面走着，手里掏出了手机开始噼里啪啦的发消息。 “岩酱！！！！早饭要五份！！！！！！！！！我弟弟要和我一起跑步！！！！！！！！！” 对面岩泉一刚收到消息提示，把面包叼在了嘴里，腾出手拿出了手机，看到了消息满脸黑线的回过去，“别发那么多感叹号，我不用听见！” “这表达的是我激动地心情！” “你那个自闭弟弟终于舍得理你了？” “什么叫自闭弟弟，小心我揍你啊。人家只是性格内向，你不懂。” “好好，我不懂，所以要五份干嘛，你吃一份，我吃一份，一份给你弟，还有两份呢？你要为了庆祝扔河里吗？” “说什么呢！我弟要吃三份的！！！！！！！！！！！” 岩泉一：…… “记得哦他不能吃辣的。” 岩泉一再无奈也只能‘是是是’回过去。咽下一口面包，转头又回了便利店，算了，看及川彻这么高兴，他就不扫兴了。
第3章 岩泉一是知道及川彻有个弟弟的。 但是也就只是在小时候的时候见过几次。 不能算熟悉，顶多算是认识，要说交流，可以算是完全没有。 岩泉一倒是总听及川彻念叨他这个弟弟有多厉害，排球天赋多高。 但更多的就是，如何烦恼，弟弟为什么不理他，是不是年纪大了有心事儿了。 家里兄弟姐妹多的，经常都会有这样的烦恼，兄弟姐妹之间能出现的问题，大多都是随着年纪长大衍生出来的一系列连问题都称不上的烦恼。 岩泉一知道，及川彻和他的这位弟弟之间出现的问题，可远比其他人大多了。 连岩泉一作为和及川彻从小长到大的幼驯染，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 因为他知道及川彻真的很在乎他这个弟弟，或者比他本人想的还要在乎。 越是在乎这段关系越拧巴，岩泉一作为外人不能评判什么。 现在听及川彻说，他弟弟也一起和他们晨练还是第一次呢。 毕竟在此之前及川彻已经说过了，他弟已经有一个月没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待过了。 往前推，待过一次，还是他们的父亲过生日。 说实话，岩泉一对于及川彻这个弟弟，至今没什么好的印象。 坂上悟在排球上的辉煌成绩，他也是听说过的。 十岁就被他们俱乐部的那个教练看中了，收下亲自教导，之后在国小就带着队伍打进了县内第一。 当然这些都不是让岩泉一实感这个人很厉害的开始，而是三年前及川彻的弟弟坂上悟就升到了他们国中所在的学校，北川第一。 国中一年级期间坂上悟并没有作为首发出场，但在国三集体毕业之后，也就是坂上悟升到二年级，直接带着打到了全国大赛。 当然这一年没有牛岛若利，但对于及川彻来说不是这个说法。 及川彻哪怕拿到了县内最强二传手的称号，依旧没带着队伍打进过全国大赛。 而他的弟弟只需要上场毫不费力带着队伍进入了全国大赛。 成了及川彻心里跨越不过去的障碍。 牛岛若利是。 和新人二传手影山飞雄打配合一起进入全国大赛的坂上悟也是。 一下三座大山，堵在了及川彻的道路上。 岩泉一能说什么，其中一座大山是及川彻的弟弟。 现在这个弟弟还被及川彻一副骄傲的领到了岩泉一的面前。 岩泉一总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 . 坂上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见到岩泉一。 但坂上悟就记得次数不多。 第一次还是十岁那年一起去排球俱乐部打球的时候。 那时候坂上悟还是个粘人精，什么都要粘着及川彻。 可能现在的坂上悟都想不起来自己粘着哥哥的时候是什么样了。 小孩子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要比大人更大人，及川彻那会儿就觉得出门带一个会哭弟弟容易让人笑话。 但要问现在的及川彻怎么想的，那就一个字，悔！ 谁知道比他晚出生的弟弟，会从一个开口闭口都是‘哥哥’家伙，变成现在这般疏离的关系。 早知道就多带几次了。 不然也不会才在坂上悟十岁的时候，发现他的天赋比自己高多了，用教练的话来说，难得一见的天才。 在旁人眼中，弟弟比哥哥天赋高那么多，做哥哥心理上肯定平衡不了。 但不管是当时年龄尚小的及川彻，还是未来长大的在逆境中努力找寻自己的及川彻，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弟弟产生过一丝丝的嫉妒。 在及川彻的无奈且感慨中的时候，想到弟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弟弟走排球这条路不用那么辛苦，真的太好了。 及川彻从出门开始，心情雀跃就直接挂在了脸上。 如果这人后背有尾巴的话，已经翘的不知道哪里了。 . 许久未进行的晨跑很快让坂上悟全身的不自在都缓解了。 哥哥就在他右侧前方，而哥哥的好朋友领跑在前面。 自从生病之后，坂上悟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跑步了。 长期的过度训练让他的身体机能比同龄人更快地进入到疲惫期，加上旧伤多次封闭针的影响，身体每况愈下。 按照医生的意思，他的身体这么快撑不住还有抑郁症的缘故。 坂上悟不太懂，当然他也不想懂，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其实对未来没什么期盼，更多的在想，他的人生这么结束对谁都好。 毕竟原先有多少人支持他，就有多少人希望他去死。 坂上悟想的是也许他不走排球这条路对谁都好。 可他喜欢运动，就像现在在跑步过程上他可以放松的呼吸和感受着周围的变化，不担心会有谁突然和他说话。 哥哥站在前面就像他一直依赖的目标，让他很安心。 在结束了这场五公里的晨跑之后，坂上悟只想和及川彻说这么一句话。 “哥，我明天还能和你一起晨跑吗？” . 及川彻对于坂上悟早上两次主动邀请，已经进入到一个完全不会思考的状态。 全然都是，这什么情况！ 青叶城西的排球部社团活动，每周一都休息，但有上课之前先去去打卡报到的习惯。 这个习惯一直从很多年前延续下来，很少有人抱怨，因为过硬的训练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有更牢固的基础。 “我弟弟是不是又开始黏我了！” “我跟你说，小时候我可嫌他烦了，他老是像个跟屁虫后面，‘哥哥哥哥’的喊我。我当了快十年的弟弟，哪里给别人做过哥哥。” “其实有个粘人的弟弟也是没办法的事。” “果然不愧是我！” 及川彻一边兴奋地阐述着他今天一早的心情，一边往排球社走，刚换了室内鞋就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 “及川前辈早！” 及川彻摆了摆手回应，就像是一只骄傲的花孔雀，别提多开心了。 岩泉一不忍心打断他的情绪，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你就不觉得很突然吗？” “突然？突然什么？”及川彻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现在高兴的，可能都快忘了，他和他弟弟之间的关系是怎么突然开始紧张的，甚至快想不清原因了。 但岩泉一想得起来。 就是怕及川彻高兴过头，结果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那样不是更难受。 “就你弟弟态度，当然变得亲近你是好事，可你作为哥哥，不应该多关注一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是岩泉一想说的。 及川彻观察能力很不错，最擅长察觉球场上每一个球员的状态，但是下了球场却不是这样。 说的好听点，他的情商在排球上总能运用自如，却在其他地方好似完全力不从心。 说到这个及川彻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从讨厌我变成了……没那么讨厌我？” 也许是被太多人喜欢了，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别人的喜恶。 可能是察觉到弟弟先前对于自己排斥，微妙的自尊让他觉得，既然真的那么讨厌的话，自己又何必强求呢。 岩泉一不是什么细致的人，但是看到及川彻这样，实在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你是哥哥，你没嘴巴吗？不会问吗？” 当然他也知道两兄弟因为排球的问题，和外界对比的缘故，确实很难把这样的话题直接摊开。 但既然他弟弟有了想要靠近的想法，那么这个问题至少简单了一半。 这一话一出及川彻头低的更甚了，“很难开口啊……” 这个难开口有很多方面，及川彻很难表述出来。 如果对面不是他的幼驯染岩泉一，他甚至都不会和对方讨论有关自己弟弟的任何话。 怎么说，他们的矛盾甚至找不到从谁的角度去阐述。 学校里传的那些话，及川彻不是没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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