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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多久没给对方过过生日了，十年？还是更久？ 悟还会喜欢这样的蛋糕吗？五颜六色的、甜得像美梦一样的蛋糕。 晚风从破了洞的窗户吹进来，烛火摇曳，透过玻璃鱼缸映照到整个屋子。 那枚纯白斗鱼晃动着灵动又美丽的身体，在橙红色的海洋游来游去。 整个世界都被烛火染上了颜色，唯独那条斗鱼还是那样白，白得没有一点瑕疵。 记忆流转，夏油杰想起他和五条悟拥有斗鱼的那天。
第4章 12.07-08/ 十五岁，五条悟和夏油杰成为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学生。 跟所有幼稚的男高中生一样，两个人总有吵不完的架，而每次吵着吵着就要动起手来。 虽然多次被夜蛾老师的铁拳制裁，但他们完全不吸取教训，下次还敢，下下次还敢。 有时候打得厉害，高专建筑也会跟着遭殃。于是两个问题少年美其名曰“切磋体术”，趁夜蛾正道不注意就溜个没影儿。 夜蛾正道感到头疼，叹气的时间多了从前的十倍不止。 一次外出做任务时，他从委托人手里收下两条斗鱼。 是长期处于诅咒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斗鱼，跟普通斗鱼不太一样。 夜蛾正道本打算将它们处理了，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就送给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斗鱼是不可以生活在同一个空间的，因为他们会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但这是两只特别的斗鱼，它们游走在常理之外。所以，你们也能像它们一样和平相处不惹是生非的话，老师会很高兴的。” 两个学生点头如捣蒜，乖巧说“是”，礼貌答谢。下一秒就为了两条斗鱼争起来。 “老子要那条尾巴分叉的，像扫帚一样的。” “可我不想要扇形的看起来胖胖的那条。” “老子已经先选了，怪刘海同学只能捡剩咯！” “哈？凭什么你先选？” “凭老子长得帅气迷人！” 夏油杰：“......” 他蛮无语的，要是这个也能拿来当理由，那他又凭什么输？！ “不行！我要那条流苏款，游起来仙气飘飘的。” 五条悟：“......” 五条悟噎了一下，“喂怪刘海，你和老子谁漂亮？” 夏油杰：“？” 夏油杰瞬间就懵了。 漂亮？ 那...... “那还是你漂亮吧。” 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 “那漂亮的老子才能要仙气飘飘的那条！” 夏油杰：“......” 一时竟没法反驳，但他是不会认输的。 “虽然你是漂亮，但这跟你想要哪条鱼没有关系，咱们得公平竞争。” 于是两个人开始石头剪刀布，被幼稚园小朋友吵烦的夜蛾正道还被迫当裁判。 最后的结果是夏油杰赢得了心仪的那条斗鱼，五条悟噘着嘴气哼哼地大声抗议。 没有一个人理他，于是他去自动贩卖机里狂买了十个草莓冰淇淋和二十瓶香蕉牛奶安慰自己。 虽然他们有了各自的斗鱼，但并没有分开养。 不是因为像夜蛾正道所说，两条斗鱼游走在规则之外。而是因为五条悟说他懒得养，让夏油杰帮他一起看着。 夏油杰：“......” 多么欠抽的理由！ 可他还是把鱼缸抱回自己宿舍，隔天喂一次食，一周换一次水。 于是两条斗鱼就这么健健康康地活了三年，直到夏油杰叛逃，带走了属于五条悟的那一条，它们彻底分开。 往事历历在目。 五条悟抱着鱼缸说要和斗鱼一起下海游泳、五条悟抓了一只螃蟹招惹斗鱼被斗鱼干掉、五条悟差点给鱼饿死遭到鱼尾扇脸攻击......夏油杰都还记得。 十年了，悟的斗鱼越养越漂亮。 而自己的呢？还活着吗？ 思绪在斗鱼上停留过久，记忆回放间，蜡烛已经快要燃尽。 又想了些没用的，夏油杰在心底自嘲了两句，倾身吹灭蜡烛。 【悟，生日快乐。】 【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 【悟，生日快乐。】 【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耳边再次响起夏油杰的声音，五条悟拼命抑制着冲动，才没有让自己不管不顾地冲过去。 手中的夏油大蛋已经完全被捏扁，他的脑子又开始活跃起来。 明明是早上才见过的人，怎么突然就有丝分裂了？ 好吧，他就当作这是某种厉害的新术式好了。 可是为什么他突然能听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夏油杰的声音？ 而且，还是给他过生日的...... 那个叛逃十年的最恶诅咒师，居然还给他过生日...... 早上不还嬉皮笑脸、嚣张至极地来宣战吗？ 心里涌上一股微妙的感觉，胸口闷得慌。 大脑高速运转，五条悟整个人却是不动声色，寂静地和大树和自然融为一体。 很久很久，直到夜幕浓重，一弯新月高挂空中。 没有再听到夏油杰的话语，他们相隔太远，理应听不到才对。 可是刚刚明明就有，五条悟不觉得自己会搞错。 为什么又听不到了？是对方没再说话，还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时机是有规律的？ 没来由的急躁起来，但只要再往前几步，就在夏油杰能感知的范围之内了。 手上的大蛋被捏来捏去也不发出抗议，反而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具有良好的弹性，总能恢复成圆润的模样。 五条悟已经完全将它当成了解压工具。 不管手里的是哪一个夏油杰，又或者是同一个夏油杰的分身，但既然灵魂还埋在深处没有苏醒，那么现在它就是一个落到五条悟手上的玩偶。 迷你版夏油杰玩偶，他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不过捏起来手感还挺好的。 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夏油大蛋，手指捻上它的丸子头。 - 祝福生日快乐、吹蜡烛、许愿、吃蛋糕，所有流程都具备，好像真的给对方过了一个生日。 夏油杰放下盘子里只吃了两口的蛋糕，第三次看时间。 距离零点还有好一会儿，他不急着离开，于是呆坐在原地，又望着游动的白色斗鱼看了很久。 他给高专足够多的时间准备，同时也是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谋划。 这是一场赌博，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会赢还是会输。 因为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实在是一个既美妙又充满变数的存在。 但那都是后话，今天晚上，就什么都别想吧。 如果是最后一次给悟过生日，那么至少要做得好一点，就算无妄的贪恋多一点也可以的吧。 夏油杰短暂地忘记了一切身份和理想，大义和责任。 指针走到零点，新的一天开始转动。 夏油杰起身拍拍有些麻痹的膝盖，给斗鱼喂食，收拾东西离开。 可就在他踏出庙宇的一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 在这个冬日夜晚，那视线热得像一百摄氏度滚烫的开水。 就算是雪豹看到猎物，估计也没这么炙热。 夏油杰警惕地回头，身后只有万籁俱寂的山色。 视线消失了。 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气流，但感受不真切，也许是错觉。 夏油杰遥遥望了望远处的山峰，召唤出飞行咒灵离开。 确认人已经离开后，五条悟灵巧地在树梢之间移动，很快来到庙宇前。 没有设置结界之类的东西，只有两只低级咒灵驻守。 看来杰似乎把这个地方当做了自己的一个小据点。 真是奇怪啊，明明坐拥盘星教那么大块地方，却又在这破败的庙里安了个小家吗？ 低级咒灵智力低下，也没有祓除的必要，反而祓除之后会被咒灵操使发现，那么只要避开他们进入里面就好。 五条悟挑眉笑笑，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了破庙。 - 双胞胎一整个晚上都没找到他们的养父，没有讨到睡前故事的她们兴致缺缺地回了自己房间。 睡意朦胧间好像听到了障子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是一个人靠近温柔地摸了摸她们的头发。 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和温暖，双胞胎沉沉陷入美梦。 次日一早醒来，菜菜子就迫不及待对美美子道：“美美子！我昨晚进到了爱丽丝的梦游仙境！” “我痛扁了七个小矮人，还帮灰姑娘找到了水晶鞋。”美美子眨巴着眼睛。 两个女孩虽然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龄，私下里还是会对童话故事充满向往。 他们分享着彼此那些不可思议的梦境，赖了很久的床，直到夏油杰来叫人。 “菜菜子美美子，快起床吃早餐了。”夏油杰是一贯的慈父姿态，轻轻敲门后又叮嘱说今天要去打理菜园。 米格尔和拉鲁要继续去“除灵”，菅田真奈美则要管理盘星教的一应事物，所以吃过早饭后，夏油杰带着双胞胎和祢木利久去了菜园。 起初提议种菜的还是菅田真奈美，后来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绿意盎然、种类繁多的小菜园。 今天要给一些蔬菜修剪枝丫和锄草，双胞胎从饭桌上开始就十分雀跃，此时更是撸起袖子自告奋勇去锄草。 夏油杰从篮子里递了一把剪刀给祢木利久，温和笑道：“今天这么高兴呢。” 说的是双胞胎，但祢木利久不停点头。 他也挺开心的，能够跟夏油大人一起来打理菜园，可以亲近夏油大人，实在是很棒的事情。 只是他太不擅长表达，只能一个劲儿点头了。 尽管已经在夏油杰身边待了快十年，已经不再是十几岁的小鬼，但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在面对夏油杰的时候，祢木利久仍然有几分拘谨和害羞。 双胞胎效率很高，很快锄完草跑到夏油杰身边邀功，夏油杰摸摸她们的脑袋夸赞：“这次没有把菜也给锄掉真是太棒了。” “嘿嘿。”菜菜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们已经进化啦！” 美美子点头附和：“嗯嗯！” “不过夏油大人昨晚去哪里了呢？”菜菜子突然想起什么，快速转移话题。“我和美美子找了您好几趟呢。” 夏油杰：“......” 他动作一顿，笑眯眯道：“去看漂亮鱼了。”
第5章 12.08/ “诶？？？？” 双胞胎震惊！ 一起生活了十年，他们可不知道夏油大人喜欢什么漂亮鱼！ “漂亮鱼是什么鱼啊？” “夏油大人很喜欢鱼吗？” “是去海洋馆看的鱼吗？” 双胞胎一通追问，吵得夏油杰有点头疼。 但他仍然有条不紊地修剪着枝丫，等双胞胎的激动劲儿过了之后才问：“昨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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